此木大`

跟他走吧。

【昊磊】原是金枝和玉叶

只是因为六没有足够多的古装角色,所以才拉了真人来。

🌗尝试一下微沙雕正剧风,很大几率没有下文。

  有一些人退出了江湖,但江湖上仍有他们的传说,刘昊然就是这样的人。

  当年独身仗剑走天涯,十步杀一人,千里不留行的故事也不是没有的。后来黑马杀出武林争霸,率领众派杀恶贼斩奸邪,功成归隐,徒留清名。结果刘昊然掐指一算,他过完年才二十一岁,出道太早果真不好,尝完了人间苦厄,都要风轻云淡云卷云舒了,结果连个对象都没有。

  于是刘日天大侠决定自建门派,效仿琅琊阁,做一个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中立组织。他从北往南走走停停,终于看到群山翠翠,鸟语花香,当机立断给此处取名鹤归山,要在此再创辉煌。

  然而住了小一年,除了街口卖肉的佩服他那柄削铁如泥的好剑之外,基本没有什么建树。还深刻体会了穷山恶水出刁民的古话,那些个小子天天来他后院摘桂花扯竹条,搞得他偶尔想对月独酌一下都没得意境。

  “磊小兔!你给我把东西放下!!”刘昊然刚走了个神,叹息自己丝毫不闲云野鹤的生活,结果就被一闪而过的人拿走了桌上的书册子——他的日记。

  “让我看看你写了什么…今日是我建立门派的第二百天,你还建了门派啊?什么派?日天派吗哈哈哈哈哈”穿着灰色麻衣的少年只用发带捆起一头乌黑的发,两个眼仁像养在仙池里的黑珍珠,幽幽发亮。他笑着扬了扬手里的书册子,对刘昊然挑了个眉。

  吴磊是这小破村里为数不多识字的,他母亲柳娘据说以前是京城的歌姬,吟的是风花雪月,端的是弱柳扶风。眉如远黛,目似点漆。但是要说她生出吴磊这样漂亮的人,那也是难得的。柳娘平日教他读书写字,他便在街口挂个小摊铺张桌子给人说书,好的时候能挣一天的饭钱。

  刘昊然初来就听见他给人说武林盟主刘日天的故事,驻足听了一会便约瞧越觉着这孩子生的好看。谁知吴磊扇口一指,直直的冲着他,张口就来“这位仁兄,我看您天庭饱满,面色红润,那是红鸾星动,桃花将来啊!”

  这说书还兼算命呢。

  刘昊然挑挑眉“哦?怎讲?”

  吴磊挥手散了周围的小屁孩,从台子上跳下来步到他面前,比他矮了许多,微微仰头,笑容狡黠“因为我看上你了。”

  那日清风阵阵,台下的人白衣负剑,台上的人一眼钟情。

  然而刘昊然说——小兔崽子你成年了吗就出来祸害苍生。

  小兔崽子一咬牙“去你妈的!”

  

  后来他知道,小兔崽子没成年,刚过完年十五岁,叫吴磊,光明磊落的磊。

  正如刘昊然,叫昊然,昊然正气的昊然。

  虽然吴磊总是叫他——

  “刘日天,你还真敢写,凌云阁哈哈哈哈哈你爬的上鹤山吗?你还在上头建阁。哦不对,你管鹤山叫鹤归山哈哈哈哈哈”吴磊躲过他的手,一副欠打的模样说道。

  “够了!还给我!”刘昊然羞愤难当,赶紧劈手夺过书册,卷了卷塞袖子里了。“你怎么有空来我这?”

  “想你,来看看。”吴磊比一年前蹿高了不少,不过往他跟前一杵还是矮上一节。刘昊然对这个身高差很满意,伸手揉了揉他发顶“吃了吗?”

  “没有!”吴磊扬着头叫唤,跟等着母鸟喂食的小麻雀似得。

  母鸟刘日天大侠,洗手给小鸟磊小兔做饭吃。闷了两个红薯,又择了一把青菜,昨天买的鱼还养在缸里,捞一条肥的上来,再把过年没吃完的腊肉切两节。旁人都说吴磊两个娘,柳娘是亲娘,刘娘是干娘。刘昊然纳闷了,他一个武功盖世的大侠,怎么就端了个干娘的名头,说起来也应该是干爹啊!对此,磊小兔表示,你不要脸的样子真好看。

  刘昊然把青菜端上桌,满意的看了看一桌红红绿绿的,在自己衣服上擦擦手“磊小兔,快来吃饭!”

  “好嘞。”吴磊从里屋跑出来,刘昊然平时没事就做一些小东西,权当消遣。吴磊喜欢玩,来了就窝他床上摆弄,把他理好的褥子弄的乱七八糟,那是知道他不会真生气,最多瞪着眼捏捏他两颊肉叹息一声——你真是个兔崽子。

  刘昊然想过,自己以后生了孩子估计就是吴磊这样的,他说过一句,吴磊听了斜眼看他说,你对自己真自信,说不定你们刘家到你这就断子绝孙了呢。刘昊然没说,我是对自己不自信才这么想的,真自信的话就该把你那些情话全当真了。他拍了一把吴磊的脑瓜,叫他不要乌鸦嘴。

  “你一会干嘛去?”吴磊咽下去饭,他吃饭比其他人都要讲礼数一些,应该是他那个娘教他的。

  “睡午觉。”刘昊然说道。

  “那我陪你,一会儿在葡萄架下支个床。”吴磊转了转眼珠子笑说。“你是刘郎,我是——”

  “你给我好好吃饭。”刘昊然用筷子敲了敲桌子面,小孩子家家,才十六就这么会说了,真是道德沦丧。

  吴磊瘪了嘴,扒拉两口饭。正午阳光亮堂,吴磊洗了碗出来刘昊然正把躺椅放在桂花树下。他看到吴磊,回头一笑。

  “没有葡萄架,只有桂花树。”刘昊然拍了拍那棵长势良好的桂花树说道。

  “没差。”吴磊小跑过去跃起就跳到刘昊然背上,刘昊然自幼习武,稳稳当当的抱住他腿弯把人背好,只听吴磊凑到他耳边,声音如小银锤破开薄冰一般脆生生的“最喜欢你了。”

  并排躺下,吴磊躺里头,刘昊然躺外头。树荫不多,阳光落在他脸上,他抬手不适应的遮着眼睛。春日暖洋洋的,不一会困意就席卷而来,他迷迷糊糊的和吴磊搭茬,好像又讲到梁山好汉了,吴磊声音懒懒的像猫咪挠手心。

  “以后咱们起义,就在鹤山起,鹤山好汉帮!”吴磊说。

  “国泰民安的,起什么义。”刘昊然应和道。

  “想想还不行啊,到时候呢,咱们就打去京城,过五关斩六将哼哼哈嘿!”吴磊拍了拍刘昊然的胳膊“等大业将成,我做皇帝,你做亲封将军,后宫佳丽三千人独宠你一个,怎么样?”

  “皇帝宠幸将军啊?而且凭什么你当皇帝我当臣子?”刘昊然挪了挪胳膊露出半只眼睛眯着瞅他。

  “你武功好呗,当将军多合适。”吴磊笑眯眯的继续说“那不然,你当皇后?”

  “后你个大头鬼啊,我睡了,别吵。”刘昊然弹了一把他脑门,转过身去梦周公。

  午觉睡不了多久,刘昊然醒来的时候,日头还明晃晃的,他侧身去看。小年轻火气旺,睡的浑身燥热,迷糊的就把领口扯开了,白皙的皮肤像羊脂玉一般。刘昊然端详了一会,吴磊还没张开,脸颊鼓鼓的,头发自出生好像就没剪过,平日扎高都能垂到胸口,睡觉时候扯开散着,乌黑的落在身侧。手肉肉的,指甲修剪的光秃秃,一双长腿交叠起来露出细瘦的脚腕。好看是好看,但好看的东西大多都是有毒的,刘昊然叹道。

  这小破村,无人山沟里怕是容不下吴磊这样惊才绝绝人。他还只有十六岁,十六岁的刘昊然也才刚入江湖稚嫩懵懂,以为只要身怀绝技武功盖世就能纵横四海,却不知世上有很多事是无可奈何的。吴磊在山沟沟里探头,深冬见到一只白梅花便把全部的赞赏都给了他。等到年龄渐长,冬雪消融,百花齐放,吴磊便不会再有这样的念头了。

  而刘昊然还是刘昊然,武功再高,也只有一颗真心,轻易给了还没长大的少年,怕是会痛一辈子的。

  他收回目光轻轻起身,落寞一笑。若三四年后,吴磊及冠…

  只求岁月饶人,至少给他一个等的机会。

  

  “起了起了,午觉睡到日落像个什么样子。”过了半个时辰,吴磊还没有醒过来的迹象,刘昊然只能过去把人捋起来,不然晚上得睁着眼睛数星星了。

  人软绵绵的,像过了水的面条,睡眼惺忪的就伸长两只胳膊挂在刘昊然身上,小声哼哼“嗯…”

  少年身形还没长开,能团团缩到刘昊然怀里,头发贴着刘昊然的侧颈,细细软软的。刘昊然顿了顿,把人抱起来,走到一边,猛的松手。

  “卧槽!刘日天你有病啊!”被摔的屁股都要裂成八瓣的吴磊痛的龇牙,眼睛瞪的圆圆的,咬牙切齿的说。

  “怎么你是个姑娘啊,还要我怜香惜玉一下。”刘昊然拍了拍手上的灰“我一会上山去找兰姨的儿子,晚上要是回不来,你就帮我把衣服收了,免得起雾又湿。”

  “哦。”吴磊爬起来把身上的灰拍干净,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。

  刘昊然出门利索,他屋里没什么值钱的,所以门一般也不锁,没等吴磊收好躺椅就告了声出门了。吴磊撇了撇嘴,没回应他,赌气似的把东西摔的砰砰响。过了会也不知是气刘昊然还是气自己,烦躁的很推门准备回家去,门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正准备敲门的人头上。

  “你没事吧?”吴磊赶忙去扶他,不着痕迹的打量着来人。那人穿的比刘昊然还金贵一些,柔软的锦缎绣着暗色繁复的花纹,冠上镶着一颗蓝宝石,腰间挂着莹莹玉佩,看上去像个青字。他退后一步,似乎不太喜欢与人肢体接触,面上勉强挂着微笑,吴磊却看出厌恶和轻蔑出来。

  “二…刘昊然少侠在吗?”他应该是把吴磊当成了刘昊然的小厮,语气还算好。

  “他刚上山去了,明天回来。”吴磊把门推展,迎他进来。“您是?”

  “故人。”那人一副被人伺候惯了的模样,抬腿进了屋四处张望“他就住这种地方?”

  “咱们这小村镇,也没多好的宅子,刘少侠的算不错了,您喝水吗?”吴磊早就知道刘昊然身份非凡,却也只当他武林高手罢了,这下看来好像还不止。

  “不了,既然他今天不在,我便明天再来。你是他的手下?”那人回身打量着他,罢了又下了结论“看起来资质不错。”

  “我是他…嗯,我是他手下。”吴磊话到嘴边又转了个弯。“怎么称呼您?”

  那人没回应,似乎在思忖吴磊的反应,吴磊正等着,他却突然发狠掐住吴磊的脖子,带着冷笑的说“你是谁?”

  吴磊一瞬间觉得灵魂都出窍了,喘不过气,眼前白花花的,耳朵也嗡嗡作响,连声都出不了。

  “放手。”熟悉的声音穿破窒息的感觉,刘昊然回来了。“多年不见,他还留着你这渣滓做手下呢?”

  他的语气是吴磊从未见过的冷漠,甚至带着冰冷的嘲讽。那人赶紧松手下跪,低着头唤了一声“二少。”

  刘昊然没管他,把跌坐在地的吴磊拉起来,左右看了看确认没有少胳膊断腿的才松了一口气一般说道“你先回去。”

  “他是谁?你是谁?”吴磊嗓子都是哑的,他直觉,这次不问清楚,也许永远再见不到刘昊然了。

  “他是坏人,我是好人,你快回家。”刘昊然笑道,他摸了摸吴磊的头发,故作轻松的捏了把他的脸“我一会给你报仇。”

  吴磊倔在原地不肯走,刘昊然拿他没法,叹息道“我不会走的,没等到你及冠给你取字,我怎么舍得走,我可是你刘娘呀。”

  吴磊瞧着他,似乎要看出半分撒谎来,虽然不放心,却也是知分寸的“说好了的,不许走。”他撒娇似的说完,又看了眼依旧跪在地上不敢出声的人,扬头出去了。

  

  等到吴磊走远,刘昊然才收起身上仅有的温柔,整个人像是玄铁打成的,威压逼的人抬不起头。他沉声道“出什么事了?”

  “青阳部自北方踏过境,连破十三城,停在了陈塘关,青阳大君派使臣,说…说只要二少跟他回去,青阳铁骑立刻撤兵。”那人说的心惊胆战。

  “神经。”刘昊然骂了一句“阿苏勒有病啊?打仗好玩么!”

  那人心知刘昊然说的阿苏勒就是青阳大君吕归尘,虽然知道刘昊然是吕归尘同母异父的弟弟,却也没想到他同吕归尘这样亲近。他不敢搭话,只跪着等刘昊然开口。

  “行了我知道了,你回去吧,就说我答应去陈塘关见他一面,至于跟他回去,再说。”刘昊然不耐烦的说着“滚吧。”

  那人立刻就滚了,走之前还想着这活真是又苦又受气。

  刘昊然本来是走到村口了,只听两个姑娘在洗衣,叽叽喳喳的讨论刚刚问路的贵人。他心下一突,这小破村,来了贵人不会是好事。想着吴磊说不定还在他家里,就觉得手心发冷汗,紧忙往回赶,果然看见吴磊给人掐着脖子,剑都要出鞘了,看清是那死老头子派过来的人,生生忍住。

  吕归尘这次南下,绝对不仅仅为了他,其中隐情恐怕只有去了才能弄清。只是…他又想起吴磊质问他的模样,眼神亮的发烫。这下可好,又得做恶人了。

  当朝皇帝是个不折不扣的老狐狸,二十几年前,他还只是个王爷。先帝与青阳部修好,圣驾迎娶青阳王女,也就是刘昊然的亲娘。后来先帝辞世,刘昊然还在娘胎里,皇位就顺给了亲弟。

  毕竟是青阳王女,陪葬先帝是不可能了,只是也不能送回青阳部,于是就尴尬的扣在京城。生下刘昊然之后,青阳犯境,只求王女,老狐狸便随便找了个同岁的孩童冒充刘昊然,同王女回了草原。半道又冲出“盗匪”,王女丧命,假儿子回了草原,养到五六岁又给送了回来,所以常人都称刘昊然为二少。

  王女到底生了谁,瞒是瞒不住,于是皇帝又把真儿子送回了青阳部。所以刘昊然的武功,大半都是在草原上学的。他六岁第一次见自己的哥哥,两人是那样的像,阿苏勒对他淡淡一笑,像是雪山上的莲花。王女早就心许他人,生下阿苏勒之后被迫远嫁,所以阿苏勒和他一样,都没娘,都是活在权利阴影下的孩子。

  只不过,阿苏勒想驱散阴影,而他只想离开。

  

  想到这里,刘昊然又想起吴磊,这下怎么哄才行?

  他肯定是不能带着吴磊走的。一去不知多少年,他连承诺都不敢许。若是不辞而别,怕是此生心里都会不安吧,他想起吴磊的话——说好了的。

  苦了刘昊然这从小随了哥哥的菩萨心肠,他硬是想不出个法子应付吴磊。半夜三更的睡不着爬到吴磊家院子里站了会儿。春夜喜雨,蒙蒙的雨雾里,他看到吴磊没点灯,坐在窗边不知道想什么,犹疑了一下他步出黑暗。

  “你来了?”吴磊似乎不惊讶,他说着,翻窗出来了,少年灵活的身子像游鱼。只穿了一件单衣,动作之下露出半截细白的腰肢。

  “我来跟你告别。”刘昊然斟酌一下说道。

  “我跟你走。”

  少年说着,眼神灼灼,比远山更厚重的心事摊在刘昊然面前,那是决绝炽烈的情感。

  “别胡说,你娘怎么办?”刘昊然移开目光,声音都发抖。

  “她知道的,她同意了。”吴磊面色如常的撒着谎,他不怕这些,他怕的是刘昊然不想。

  “不行,路上凶多吉少,你才十六…”

  果然,吴磊心里想着,他早知会如此,只是心里还隐隐盼望着,盼望着刘昊然能带他走。这下最后的盼望都给摔碎了,他声都不吭,回头又钻会屋子里,轻轻关上窗。立在微雨里的人沉默着,两人隔着窗站了一刻,吴磊听见他说,保重。

  这一年多好似一场梦,来时白衣负剑,去时飘飘如仙。心里本来全是破铜烂铁的,好不容易点了盏琉璃灯,这下全给春雨浇灭了。吴磊手紧紧的扣着窗,又惶然的松开,想起柳娘的话来。

  “…殿下,殿下本是龙凤之子,应当享荣华富贵,万人之上。奈何娘娘命薄,被奸人所害…”

  那故事同画本里没啥区别,他是流落人间的皇子,亲娘是邻国皇帝的妃子,出巡之时被奸人迫害,只能狸猫换太子。而今十六岁,先皇年事已高,是时候把他这皇子送回去了。

  炎国皇子。

  吴磊拒绝了。

  他跑去刘昊然哪里,同他在葡萄架下睡觉,心里想皇子又怎么样,皇帝不缺儿子,他一个乡下长大的,什么也不会,何必回去。

  而今夜吴磊心里涌过穿堂风,吹的透凉。

  你有你的秘密,我也有我的。

  我同你讲的皇帝与将军不假,我真有想过。

  

  

  刘昊然一路急行,跑坏了十匹马,一月之内到了陈塘关。这儿一点战争的气氛都没有,一派祥和。

  守城的官兵看了他的令牌,噼里啪啦跪了一大排。被人带着七拐八拐,终于见到了吕归尘,他披着狐裘,开春了还窝在火炉边,苍白的脸见他来了才挂上笑意“昊然。”

  “你叫我来干嘛?”刘昊然开门见山的说着,又觉得有些不近人情于是别扭的加了一句“哥哥。”

  “我要死了。”吕归尘淡淡的说着,似乎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。他大刘昊然五六岁,现下也应当是风华正好的年纪,陡然说出这样的话来,是个正常人都不会信。但刘昊然知道,这是真的。

  “你…都说了叫你不要再…”刘昊然怒气给吕归尘的浅笑全冲淡了,只剩下无力“药不管用了?怎么这么快?你…你还剩多久?”

  “最多不过三年,我膝下无子,旁系又没有合适的人选,左右想想…”吕归尘看着刘昊然说道。

  “我不会去当青阳部的王,我有一半大梁血统,你们的人也不会服我。”刘昊然打断他“哥哥,真的没有别的法子了?”

  “若是有,我也不会来找你。”吕归尘叹息着,他天生好看的眼睛像盏永明灯,叫人看着就能平静下来。“三年太短了昊然,青阳部不够出一个新王。”

  刘昊然以往在青阳部的时候就同那些孩子玩不来,唯一就是和阿苏勒亲近,现下还真想不起来有谁能取代阿苏勒成为北境新的草原王。他沉默了一会“我和你回去,但我不会接这个位子的。”

  吕归尘笑了,他终于实在的靠到后背上,气一散,身子就软绵绵的。刘昊然看的眼热,他的哥哥,草原的王,曾经也是奔驰原野的一匹孤狼,而今却只能坐在这虚软的床榻上了。

  “昊然,不用担心我。”吕归尘出声道。

  “你若好好照顾自己,也不需要我操心了。”刘昊然说着给他拉了拉领子。“我刚在外头,看见城主进贡的东西,你好歹收一点,免得叫他们胆战心惊。我瞧见有个戒指不错,看起来适合你,就顺手拿进来了,你看看?”

  刘昊然掏出东西扔给他,银色的戒指样式古朴,乍一看没什么特点,苍劲古着之感却是很合适吕归尘。他点点头收下了,随手就套在食指上,也当是给刘昊然一个安心。刘昊然见了,又呆了会便去整顿军队,让吕归尘一个人休息。

  吕归尘做了一个奇异的梦,梦里那人一副少年模样,不正经的坐在一方楼阁之上肆意的打量他,过了会飞身下来,黑红的袍子翻飞。

  “你,身子怎么跟破茅屋似的,风一吹就能倒下吧。”他说着伸手,蓝紫色的光冲过来自胸口烧开,一下疼到四肢百骸,吕归尘睁眼醒了过来,隐约还听见对方轻佻的话“长得怪好看的。”

  说是梦,那疼痛真实的可怕,吕归尘摸了摸胸口,那种乏力感竟然没有了,浑身利索的好像可以立刻上马狂奔。吕归尘看了看那戒指,隐隐褪去了厚重的尘埃,放出柔和的光来。心里虽然怀有疑问,但他到底没把戒指取下来,就这么带着去会大梁使臣。

  半月后,青阳撤军。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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