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木大`

跟他走吧。

【淮梨】薄荷糖(我们团淮梨篇)

男团AU淮梨篇,其实和男团设定关系不大,但很想写破镜重圆的故事就写了。


短。


  被余淮堵在厕所隔间的时候,黎簇刚吐完。他膝盖窝抵着马桶,站不直,矮了余淮一节,气势瞬间就输了。

  

  余淮看起来同高中时候还是差了许多,眉眼之间少了些少年的傲气,头发也长了不少,虚虚遮住眼睛,青青的胡茬冒出来。他堵着门,手搭在厕所隔板上,一言不发的看着黎簇。

  

  沉默好像逐渐收紧的绳索,黎簇越发喘不过气来,撇过头去依然能感觉到余淮灼灼的目光,燎的他脸上一阵火热,他分不清是被堵的尴尬还是别的什么情绪。人总是复杂的,他是,余淮也是。该死的,还是余淮复杂一些。

  

  从一开始他就对余淮没辙,就像余淮说他这个诗背错了,他说是“人生代代无穷已,江月年年只相似”不是“人生代代无穷已,江月年年望相似”。又像余淮按住他肩膀哑着嗓子说,黎簇我要你。还像余淮给他打电话说,黎簇,你别倔了,我们算了吧。他从来都就咬咬牙道,成。

  

  黎簇张了张嘴,刚想说什么,随便什么,你吃了吗?你渴吗?你最近还好吗?或者仅仅只是,让开。

  

  余淮似乎意识到他要说话,立刻截断了他还没组织好的话语,余淮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铁盒的薄荷糖,叮铃一串声响出来递到他眼前。

  

  “要吗?”余淮问道。

  

  黎簇觉得他错了,他或许就不该喝那杯放了一天的酸奶弄得自己反胃跑来厕所吐。不,更早,他就不该接下这个活动,如果他知道余淮没有去清华而是留在本省的大学。又或者,再早一些,他就不该去做艺人出道,这样天大地大余淮一定找不到他。

  

  他盯着绿色的薄荷糖盒子,觉得自己还是错了,他或许就不应该去艺考,这样余淮就不会为了他分心,竞赛落榜。能更早吗?在最初的起点规避一切?

  

  能的,如果他那天没有被黎一鸣打,没有跑到老教学楼厕所抽烟,没有遇上被罚来扫厕所的余淮,余淮也不会递给他薄荷糖,就像今天一样,从口袋里掏出来铁盒子,带着一串响声说,要吗?

  

  他不应该接的。

  

  黎簇想着,他那年就不应该接。这样的话,余淮还是余淮,坐在教室第一排的学霸,黎簇还是黎簇,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学渣。毕业的时候都不会在对方校服上签下名字,又或者在拍集体照的时候偷偷伸手掐余淮的屁股。哦,上一句掐掉不许播出去。

  

  废旧厕所其实还挺干净,没什么人来,只有黎簇刚刚留下的烟味。他夹着烟屁股,一副我有故事你有酒吗的表情,却在余淮眼里成了个缺爱装酷的小男孩。余淮认出他,把拖把揽在胳膊弯里,伸手掏出一盒薄荷糖,笑的时候露出一边虎牙,圆圆的眼睛盯着他。

  

  黎簇抬眼,余淮紧紧抿着唇,好像很紧张。他比以前瘦了,瘦了很多,还是好看。

  

  

  “要,两颗。”

  

  

  黎簇说着接过铁盒。

  

  “我叫余淮。”

  

  “黎簇。”

  

  “我知道,你朋友管你叫鸭梨。”

  

  “嗯,只有我哥们能这么叫我。”

  

  “那我,叫你小梨。”

  

  余淮笑出两个虎牙,齐刘海下一双圆眼眯成一条线。平白的让黎簇没有把喉咙里那声傻逼说出来,支支吾吾变成了哦。

  

  

  黎簇把嘴里的薄荷糖顶到两边,鼓成两个小包在嘴里,凉意一下子冲淡了他的回忆。八年后的余淮正站在他面前,捏着手指等他吃糖。

  

  “余淮你…”黎簇想了想继续说“就不能换个牌子的薄荷糖吃?”

  

  “习惯了。”余淮见他吃了糖,似乎神情放松下来,靠着门说道。他穿了一条做旧的牛仔裤,灰色卫衣外套一件黑色工装外套,看起来和那年张扬的气质真真天差地别起来。

  

  “换了吧,我新代言那个牌子的就不错。”黎簇把盒子递还给他。

  

  “黎簇,我认真的。”

  

  黎簇想抄起马桶打他头上,或者直接把他按马桶里淹死。

  

  “你那次不是认真的?你认真好多次余淮,我要被你玩死了,你放过我吧。”

  

  八年前那颗薄荷糖是认真的,想教他学数学也是认真的,那个隔着书桌的吻也是认真的,那阵哭到崩溃的吵架也是认真的,最后,那通分手的电话最真不过了。黎簇和余淮比不过真,他说的我不想学习是假的,我不喜欢男人是假的,行吧我们算了也是假的,就连这一句,你放过我吧也是假的。

  

  “黎簇,我妈死了。”余淮干巴巴的说着,似乎除了悲伤更多的是惶然。

  

  “我爸也死了,前几年肝硬化。”黎簇悄悄站直起来。

  

  “我…”余淮张了张嘴,发现似乎说什么都是错,于是自然的让开路。

  

  “一分钟,一号辩手你的辩论时间。”黎簇抱着臂说道。

  

  

  辩论题目是中西思维逻辑,余淮选了西方思维,作为一辩开场要漂亮,他老是拖着黎簇给他计时。黎簇每次都抱着手仰头垂眼说“一号辩手开始吧。”

  

  晚修后的教室静悄悄的,只有余淮的声音,字正腔圆带着少年人独有的自信。他喜欢带手上动作,拿一只粉笔就像在指点江山。白炽灯下,他鼻梁高挺,嘴唇开合,漆黑的眼仁只盯住台下唯一的听众。

  

  “鼓掌!啪啪啪啪啪!”黎簇等余淮最后一个字落下,浮夸的举起手拍起来。“不过还是超了,你说快点。”

  

  余淮从讲台上下来,又看了看手稿“我中间这一段老是忘记顺序,就要一边说一边想。”

  

  “我给你打手势。”黎簇说着比了个耶。

  

  “行,我在上边讲着,你在下面打手语。就跟CCTV打哑语节目一样。”余淮捉住他的手,有些凉,他收进自己兜里,握紧暖暖。

  

  “亲个?”

  

  “亲个。”

  

  怕也是怕的,十点后的教学楼不是没人,但是刺激的感觉冲破理智,听着外头风刮树叶的声音还有巡逻的保安踏在地板上的声音,他们在白炽灯下接吻,堂堂亮亮又极度隐蔽。

  

  

  “我妈病了,我没去北京上学,留下来打工照顾她,就没好告诉你我没去清华。去年冬天刚走的,我想去找你,但是你不住原来的地方,手机也换了。我听说你今天来这里参加活动,没准备真让你看见,就想来看看。我去北京找过你,你和你朋友在玩,我就走了。”余淮说完摸了摸鼻子。

  

  那你还在厕所堵我。

  

  黎簇想着翻了个白眼“没我给你打手势,话都说的颠三倒四的。”

  

  余淮眼神恍惚了一下,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又带着窃喜,在这句话之后如浇了水的沙漠玫瑰,舒展开这些年风尘掩埋下的绿色藤蔓,少年气一点点复苏起来。

  

  “重新追我的话,两颗薄荷糖可不够,说真的,买我代言的,桔子味的还不错。”黎簇说着从余淮胸前的口袋里抽出手机,密码,他生日,果然解锁。修长的手指啪啪啪的打下一串数字,又塞回余淮的口袋。

  

  

  或许那盒酸奶还是应该喝的,就像八年前那颗薄荷糖,清清凉凉,化解口中故作成熟的烟草味道。八年后的这颗薄荷糖,一样清清凉凉,把苦和酸全都压下去。黎簇洗了把脸,从镜子里看到低头还愣在原地的余淮,他又觉得不行了。

  

  不行,他信不过。

  

  

  

  他信不过余淮,好不好笑,他信不过自己的亲男朋友。

  

  “你告诉我,怎么搞的?”黎簇拉过余淮刻意缩在袖子里的手,用力掰出来,果然指掌关节处粗暴的围了两圈纱布。

  

  “打球扭的,没事。”余淮解释着抽了一下,没抽回来手,只能任他抓着看。

  

  “放屁,你说不说?”黎簇瞪着他。

  

  “真没事,就破了一点点,是我妈非要我包起来。”余淮急急的说着又好玩似的凑过来“你心疼我了?”

  

  “心疼个屁,你把自己手锤烂都不关我的事。”黎簇把他手丢开,转头过去看书,其实心里烦躁的很,一个字也看不进。

  

  “真不心疼?”余淮又跟着把脸伸过来看他。

  

  “滚。”黎簇往墙边挪了挪。

  

  “我错了,我不该让宝宝担心。”余淮不要脸的凑近挨着黎簇的耳朵低声说道。

  

  “余淮,没跟你打哈哈,你能不能别把我当傻子?”黎簇受不了他这个态度,推开他认真的说道。

  

  余淮看着他,过了会叹了口气“真没事。”

  

  

  他总是这样,所以黎簇信不过,一点也信不过。

  

  他一定会把号码存着,却不打也不发消息,安静的躺在电话簿里,直到有一天听到黎簇结婚的新闻,默默地把号码删掉。

  

  他太清楚余淮了。所以这样不行。

  

  

  黎簇快速转过身卡住余淮的肩膀把他再推进隔间里,回身踢住门,摸索着扭住卡扣。情况变换,这下换余淮被堵在厕所隔间里。黎簇压进,贴住他上身吻了上去,薄荷糖的味道还浓郁着,交叠在唇齿之间。舌尖勾过上颚,带来一串的麻痒,好像怎么都缓解不了的渗进四肢百骸。余淮伸手搂住他的腰,扣住他后脑勺回应着。到底是柴和火,余淮经不住他撩拨,这些年或许真有深夜想过这样的场景,到了眼前似乎怎么索取都不过。手摸进衣服里,少年身形长开,多年锻炼,薄薄的肌肉倒是没像那年赤条条的白斩鸡一样。

  

  门扣许是没扣紧,敞开缝来,拿着手机的经纪人彻底看傻眼的松了手,钢化膜没碎,手机屏倒是碎了。

  

  

  

  

  “霍震霄,我要辞职,我不干了,你包养我算了。”回过神的经纪人捡起手机哭诉道。

  

 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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